岂不尔思_Nach Auschwitz ein Gedicht zu schreiben, ist barbarisch.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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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Nach Auschwitz ein Gedicht zu schreiben, ist barbarisch. (第1/2页)

    

Nach Auschwitz ein Gedicht zu schreiben, ist barbarisch.



    不管去哪里,钟滕总是随身携带一本很薄的笔记本,那本笔记本一首一尾分别贴着两句话,其它全是孩子气的涂鸦:

    “天上何所有,历历种白榆。”

    “青田核,莫知其树实之形。核大如六升瓠,注水其中,俄顷水成酒,一名青田壶,亦曰青田酒。”

    虽然他早就用“丛林法则”说服自己,虽然他的良心也被他用来交换“远大前程”,但每次看到这个笔记本,甚至哪怕仅仅是皮肤感触到它的存在,他的心脏在那一刻还是会被刺痛,仿佛是良心的幽灵在他背后徘徊。

    他知道他是个很糟糕的人,但他对此引以为傲。他看不起笨蛋,更看不起将良知奉为圭臬、整天一副穷酸做派的所谓圣人。但是当他收到信息、赶到病房、看见枯瘦如柴的青田时,他瞬间被洪水般的愧疚包围。

    第二天要做手术的青田看见他的时候,笑得还是很灿烂,等他木木的走到床边,对方甚至用手语对他说:别伤心啦,看见你来,好开心啊。

    等对方递给他纸巾时,他才意识到自己从进病房就一直在哭。

    真糟糕啊。

    过了片刻,青田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泛黄的册子,小心翼翼递给他: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?帮我把这本书烧掉,随便丢掉就好啦,如果你还有时间的话,就把它放在我的骨灰里吧。

    钟滕没有接,他张了张嘴,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后,也开始做手势:不要说那种丧气话,我问医生了,会成功的。

    青田笑了笑,执意把那本册子放进他手里,随后又取出自己的手机,给他发了一个网址和账号密码,说:对不起,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麻烦你。你能不能帮我每周在这个相册里上传一张照片?很抱歉,当时答应了你们,我不会再和她联系,但是她很害怕我出事,还是留了一个共享相册。拍什么都可以,别让她知道不是我拍的就好。

    钟滕猛地站起来,留下一句“抱歉”,冲进了洗手间,将门关上后,他才哭出声。

    真该死啊,你不是早就把那种软弱的东西都抛弃了吗。

    过了大约十分钟,他终于整理好自己的情绪,变成那个冷漠的大人,走出洗手间。

    青田冲他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真挚笑容:谢谢你。遇见你们我很幸运。

    并不幸运。

    作为病人唯一的亲友,钟滕处理了他去世后的所有事情。所谓的葬礼参加的也只有两个人。除了他,还有司律。司律脸上满是烦躁:“我说最近怎么不回消息,cao,生病就不能早点说吗?自己硬扛着算什么啊。”

    钟滕不想跟他解释什么叫重病,也不想解释什么叫贫穷。俩人之后始终沉默,直到离开前,司律假装无意的提醒:“这种事别乱说啊。”

    钟滕嗯了一声,继续一个人站在墓地前。

    如果他没有当告密者,是不是一切会有转机?

    可是他受不了。

    他讨厌司律,他讨厌那种肆无忌惮、能够随心所欲表达自己想法的人,他不想看着白榆因为所谓朋友的关系和那个人越走越近。明明是他最先遇到的,凭什么他什么都不能说,那种人却能那么肆意。他得抛下一切东西,才能勉强挤进那个地方,而那些他看不起的人出生就在那个地方。

    太不公平了。

    在这个新世界,他得忍受嘲讽、讥笑,他要时时刻刻警惕自己的一言一行、一举一动,他行为的审慎反而变成了他暴露出生的最大弱点。他必须要把自己变成一件工具,把别人也当作工具,磨砺掉所有可能带来痛楚的感知,从而才能让自己一步一步往上爬,他要站的越来越高,将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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